也许你没看过《围城》，但是一定对这句话耳熟能详：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人生就是这样，大到婚姻事业，小到柴米油盐，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着抉择与取舍。作为一个法律人，经历多年的法科教育，期末考试前通宵达到的死记硬背，司法考试前废寝忘食的听课做题，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证和法律职业资格证，却又要开始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抉择：究竟是选择进入公司，成为风险把控的最后一关（背锅侠）？还是进入竞争激烈的律师事务所，成为风光满面的律政新人（垃圾桶）？
一、收入对比
经过谨慎调研和访谈，大多数自愿进入法学专业学习的同学都怀揣着一颗成为优秀律师的心。在上海某专门类政法学校，研究生同学的实习方向大多为知名律师事务所，选择进入公司实习的人数较少。但是，毕业之后的就业比例却悬殊巨大，以2019年本科毕业生毕业去向为例，最终进入律师事务所就业的比例接近20%，进入企业（包括国有企业、事业单位、三资企业及其他企业）的比例却超过了60%。导致这一局面的最大因素，莫过于收入。
众所周知，除了享誉业内的红圈所，绝大部分律师事务所支付给实习律师的收入都很低，以至于有这样的一个段子曾经广为流传：某律所主任想招一名司机，5000一个月，招了几十天无人问津。主任换了一个方式，3000一个月招聘律师助理，不要求过司考，只要求有驾照会开车，一周之内收到了几十份应聘简历。笔者所在的东部某发达省会城市，实习律师工资5000已经属于中上水平，工资2000元的比比皆是，甚至听说有的律所实习律师0工资还得自己缴纳社保。
相较于律师事务所的低收入，公司法务确实可以拥有更好的收入。随着法治化程度的提高，公司法务已经成为几乎所有公司的常备人员，所以正规法科专业的毕业生要找一份法务专员的工作并不困难。以笔者所在城市为例，根据招聘信息显示，法务的起步工资基本在7K+，少数效益较好或者对法务要求较高的企业可以达到1W+，笔者曾经与某国企沟通，其甚至可以给到1.5W+。除了基本工资，五险、餐补、交通补贴等基本都有，部分福利较好的企业还有很高的公积金和房租补贴，实际到手收入与实习律师相比差距极大。
二、工作内容
有很多刚毕业的法律新人，对于律师总是抱有某种高大上的幻想：在谈判时犀利专业，在庭审时舌战群儒，在收钱时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可以成为人上人。对于法务，则是“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的既视感。实际上，无论是实习律师还是法务，都是可怜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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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法务的日常工作可以分为几种：合同审核、解答咨询、风险核查、公司制度的制定与执行监督、诉讼仲裁等诉讼类工作等（以上工作分类以笔者工作经历为基础整理，不同类型及不同管理制度的公司可能有不同的工作内容）。所以，法务的工作有两个特点：其一，法务工作主要是风险把控与争议解决，因此会贯穿到公司业务的方方面面，也会涉及到公司制度运行全流程。所以，法务工作要做好，不但需要对法律，尤其是公司主营业务涉及到的法律及公司法等有深入的了解，还需要对公司业务及公司运行较为熟悉。其二，法务虽然一直被称为公司风险的最终把关人，实际上法务的风险防范是建立在促进交易的前提和基础上的。所以，面对风险，法务更多的应该考虑在风险和利益之间达到平衡，故更需要的是发现风险、解决风险的能力。
相较于法务要求的多样性，律师（诉讼律师）工作则显得更为简单一点。诉讼律师，顾名思义，工作主要可以分为两块，一块是为顾问单位提供法律咨询及合同审查等辅助性工作，为顾问单位把控风险，此业务与公司法务高度相似。另一块则是应客户需求起诉、应诉，通过诉讼、仲裁等手段为当事人谋取最大利益，这也是诉讼律师最主要的工作。因此，成为一名律师，一般仅需要对实体法律和程序性规定精通即可，往往不需要对客户的所有业务都了如指掌（这也很难做到）。此外，律师的主要职责是在发生纠纷后为当事人尽可能挽回损失，因此也无需将促进交易纳入到考量因素。从这个方面来说，做律师比做法务对个人综合能力的要求可能稍低，也更纯粹一点。
三、发展前景
除了上面所说的收入和工作内容，工作前景当然也是大家选择职业的一个重要考量因素。相比于前两点，这一点更是许多法务工作者与律师进行机会选择时更为关心的一个问题。因为笔者接触的大多为诉讼律师，对从事非诉讼业务的律师了解不多，故以下讨论仅针对诉讼型律师。
法务的前景很看行业和单位部门架构。一般来说，金融保险类强监管行业、大型互联网的IP型专家法务，都是公司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此类公司的法务在工作中发挥的作用往往更大，公司地位也较为显赫，是很具有发展机会和发展前景的。相对的是，传统行业尤其是垄断国企，法务岗可能就不一定是公司的重要部门，许多企业甚至没有设置单独的法务部门，将法务安置在办公室、审计部、工程部等部门之下，因此法务在工作中的话语权不高，未来的发展机会除了转岗从事管理类工作，很难有较为广阔的升迁前景。
律师的发展前景可能更被大家看好。但是，正如许多律师前辈一直强调的，律师的发展前景全在自己，自己的业务水平是决定职业天花板的关键因素。有的律师可以接到高大上的案件，收费颇高依然门庭若市；有的律师挣扎在温饱线边缘，成为艰难的法律民工。这种二八定律在律师界依然非常普遍。但是，在努力提高自己业务水平的基础上，大多数律师熬过3至5年的困难期，基本有着不错的业务表现。
四、总结
在国内外疫情形势严峻的大背景下，如何就业、是否跳槽、如何跳槽已经成为许多法律人的心头难。以笔者的经验来看，优秀律所的招聘需求较去年有大幅度降低，薪资水平也有了明显的下降，所以选择进入律所或者跳槽成为律师可能还需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此外，如何排序稳定、自由、压力、专业，也将成为左右最终抉择的关键因素。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无论是法务还是律师，都有自己的优点与缺点，是选择进入围城，还是选择跳出围城，还依赖各位对自身素质及未来发展方向的慎重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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